社区医院的消毒水味一如既往地刺鼻。她站在HPV疫苗接种队伍中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预约单的边缘。第三针了,她在心里默数。前面那个扎马尾的小女孩正拽着父亲的衣角撒娇,男人弯腰哄她的瞬间,她迅速调整了站姿,让披肩发自然地垂落在锁骨处。
他的目光第三次扫过来时,她假装整理刘海,睫毛在脸颊投下恰到好处的阴影。今天的妆效完美——粉底是凌晨五点起来敷完面膜后上的,腮红扫在苹果肌最高处,唇釉选了最显气色的蜜桃色。老爹鞋让腿型显得更加修长,宽松卫衣下若隐若现的腰线,每处细节都经过精确计算。
小女孩的母亲正在窗口填表,背影透着疲惫。男人再次回头时,她微微偏头,让午后阳光穿过玻璃窗落在半边脸上。他瞳孔明显放大了一瞬,喉结滚动着转回去,却被突然转身的妻子撞个正着。女人凌厉的眼神剜过他涨红的脸,拳头砸在他肩头的闷响让她差点破功笑出来。
接种室的白炽灯下,她慢条斯理地卷起左袖。护士的针头刺入皮肤时,走廊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:"刚才后面那个女生……"小女孩清脆的回答飘进来:"不认识呀。"她咬住下唇,酒精棉按在针眼上的力道重了几分。
收拾背包时,她故意让校园卡从侧袋滑落。卡片背面朝上,校徽在荧光灯下泛着冷光。走出医院大门,春风裹着樱花掠过耳际,她摸出震动已久的手机。屏幕上是半小时前导师发来的消息:"资料确认了?目标女儿确实在实验组名单里。"
转角处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,她最后望了一眼疫苗接种处的玻璃门。男人的身影正巧投射在上面,扭曲成奇怪的形状。那张校园卡应该已经被捡到了——印着生物工程学院研究生证的照片,与此刻卫衣口袋里另一张仿制家长证的照片,有着微妙的角度差异。